周恩来的一生可谓精彩纷呈,仅仅一两本周恩来的传记(民间和官修本都算上)是说不完他的功业与修为的。我这里只想说一说他的政治智慧。这种可以用大智慧来形容的水准纵观中共党史上可能拥有的人屈指可数,而将这种智慧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恐怕只有周一人而已。
毛说中共致胜有三大法宝。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革命的三大法宝,是毛泽东对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经验的基本总结。
这三个法宝的使用者甚至说发明者都有周恩来。
1.周在军队中的雄厚资历:武装斗争,周恩来在黄埔的时候就是主角之一,后来又是红军的大家长。军队中十大元帅里面有几个和周没有渊源的?
朱德,那是周介绍入党的;
林彪,那是周的学生。
徐向前,也是周的学生。
叶帅,那是看到周才想到参加中共的,周是他的领路人。
聂,就不用多说了。
陈毅:文学青年到开国元帅,这一路上没有周的照拂,那是不可想象的。
贺龙:贺老总当年说过,打有个黄埔就知道周恩来的大名了。
三分天下有其二。这就是周啊。
统一战线呢?似乎不用多说了吧,周在敌占区的“武功”不说是东邪,也是西毒,最差也是北丐。大概应该叫“南帝”,比较贴切一些。党的建设,周当政治局常委的时候(1927年),很多人连党都没入呢。
2.周恩来受命危难之间,从不当头党史上干擦屁股这活最多的恐怕就是周恩来,而且擦的最好,最利索,晚年擦的不够好,那是没办法,因为“屎尿”太多,擦不过来了,但就是那样,他走的时候,几乎全体人民在为他的工作表示认同,至今余念不消。周有若干次可以当头的机会,但他从来不当。他对王稼祥说过,他就是做跑龙套的。做跑龙套的,有被迫做的,也有主动做的,但像周这样本来可以不跑龙套却要主动跑下去,一跑就是一辈子的历史上都罕见。且不说建国后的政治形势,建国前,大革命失败以后,中共岌岌可危,即便是那样,党内主动要求当领导的也大有人在,比如瞿秋白,比如卢福坦,比如罗章龙等。彭述之、陈碧兰两口子晚年切齿大骂瞿秋白,说到底不过是夺权失败的症结,彭陈算是“托派”,可党内的活化石,做了瞿秋白的秘书的郑超麟老人也承认秋白在做总负责这件事上的确玩了手段,被郑看不起。可是,周恩来却从不在这上面打主意。陈诚以前说过,他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这说明他不甘心跑龙套。但周怎么说?只能顺守,不能逆取。周已经看到了争当一把手乃至当了一把手以后的答案。这是周的睿智,一个人保持睿智于一时已经比较难得,而保持一辈子的,做一辈子旁观者清的局内人,应该只有周恩来等少数几个人而已吧。
3.富贵临头谁也看不穿,现在的人想想袁世凯就觉得不可思议,都作了大总统,已经是不是皇帝的皇帝,何苦还要做皇帝?但袁世凯不那么想,富贵临头谁也看不穿。为了不让袁做皇帝,黎元洪他们甚至动议总统一职可以世袭,怎么样?还是打动不了老袁的心。蒋介石安排了何应钦、陈诚、胡宗南,这是《字林西报》上刊载过的蒋在大陆的接班人顺序。可最后还是传给了儿子。
一个富贵临头,一个疏不间亲。这是人的本性,这是权力游戏的规则。可在周恩来身上都看不出来。一个人如果没有一定的城府,没有一定的大智慧,没有一定的有所托,是做不到这点的。而且这里用“一定”这个词还是显得弱了一些,应该用“很大”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