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如果说构成了其政治概念的萌芽的话,那么,这个萌芽期可一直延续到20世纪90年代。整整经历了20年,才开始绽放出鲜花来,这就是哈贝马斯在交往理性基础上提出的所谓的“话语政治”概念。我们倘若把《合法化危机》看作是一种社会制度学说的话,那么,“话语政治”则是一种涉及到现代国家结构和国家体系的政治制度理论。 按照哈贝马斯的理解,所谓“话语政治”,实际上包含着这样几层含义:首先,就政治概念层面而言,话语政治是要打破先前的经验主义或先验主义的政治模式,建立一种程序主义的政治模式,把一切政治行为都纳入到合乎形式程序的商讨过程当中。其次,哈贝马斯是想在合乎程序的商讨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进行重建,主要就是要克服现代代议制民主的缺陷,通过建立一种广泛的政治公共领域,为民主的发展开创一个新的路线。最后,从政治哲学的角度来看,哈贝马斯是想用话语政治冲破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的两难冲突。
在《合法化危机》当中,我们更多看到的是对当下现实的分析,而到了《包容他者》,历史的追溯和现实的批判开始有机地结合了起来,而且,在规范性上也更上了一层楼。规范意义上的民主概念、民族国家概念以及人权和人民主权概念,都是重建的重要对象。总之,一句话,到了《包容他者》,对现实资本主义的批判,逐步被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思和对资本主义若干制度的重建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