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我们这个世界,不能简单地从传统经济学或金融学去认识,而应该首先从解读人类文明发展方式开始。人类正处于工业文明时期,这一文明方式已经显现了它的严重缺陷,但新的可持续发展的人类文明还没有到来,人类处于发展的焦虑时期。
工业文明已在三个方面受到了严重制约:一是工业文明对自然的征服、掠夺和破坏,造成了人与自然的尖锐矛盾,将人类自身推向了自然世界的对立面;二是工业文明对自然资源的无限掠夺和无节制消耗,使自然资源面临枯竭,开发利用自然资源的成本大大提高;三是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使人类自身的生命健康受到伤害。
不确定性是这个世界的本质。然而,虽然世界的表现是多变的,但影响世界发展的内在规律是永恒不变的。本书通过解析影响世界发展的三大基本矛盾,提出了全球发展的一般预测和相关理论、策略。影响世界发展的三大基本矛盾是:人与自然的矛盾,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人的自由意志发展、道德信仰倒退与社会管理体制之间的矛盾。
第一个矛盾,人与自然的矛盾,也就是人类欲望的无限性与有限的自然生态承载力之间的深刻矛盾。人类诞生在伟大的自然怀抱中,人类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必然是依存于伟大的自然世界。但是,工业化以来,尤其是新兴国家工业化发展突飞猛进以来,人类对自然的掠夺和破坏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这制约并危及了人类自身的发展。
第二个矛盾,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世界各国之间一直没有形成真正的秩序,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甚至斗争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世界缺乏协调一致的立场、政策与行动,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以文化的、金融的甚至军事的方式进行。因为斗争,世界充满着欺诈的信息和纷乱的景象,经常令人难明真相。
第三个矛盾,人的自由意志发展、道德信仰倒退与社会管理体制之间的矛盾。无论是民主国家还是集权国家,任何不同的国家管理形态都无法避免一个基本问题,那就是必须由少数人代理进行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管理。由于人性自身的弱点,代理人总会设法寻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于是,每经历一个时期,就会由于代理人利益最大化导致社会的严重分化。这种分化表现在经济上就是财富分配及占有的极其不平衡,这种不平衡就会产生消费的不足,从而引发生产与消费的不平衡,引发经济危机甚至社会危机。
本书的主要观点是:
自然生态危机是人类最大的共同危机。
人类诞生在伟大的自然怀抱中,自然是人类之母,生命之源,生存之根。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人类文明的恢弘进程,包括它的一切精神的、社会的和经济的活动,无不深受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
多年以来,尤其是2008年以来,金融危机是人们讨论最为热烈的话题,但是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当前全球面临的并不只是金融危机,更是一场深刻的人类生存危机和国家之间的生存斗争。由关注经济发展到关注人类以及国家的长远生存与发展,建立与自然和谐共生、和谐共进的发展模式,由注重追求物质成就转向民众生命健康和生活质量,是社会迫切需要完成的重大转向。
国家寄生主义以一种隐蔽的霸权主义形态出现。
二战以后的世界格局,经历冷战等时期,总体上处于相对和平的状态。但是,霸权主义没有消亡,而是以更为隐蔽、更为复杂的寄生方式,麻痹他国的神经,操纵他国的金融,借以达到掠夺他国的资源,破坏他国的生态,吸食他国的财富的目的。
这就是本书描写的国家寄生主义。国家寄生主义理论提醒我们,不仅要关注传统的政治、军事斗争,还要注重隐蔽斗争,包括思想权、文化权的斗争,以及哲学、经济、金融等领域的领导权斗争。认识国家寄生主义的表现形态和巨大危害,摆脱国家寄生主义的侵害,是中国国家战略转型迫切而艰巨的任务。
世界已经开始告别生机勃勃的活力时代,进入一个较长时间的动荡衰退期。
随着自然资源的日益稀缺和昂贵,随着越来越多的政府破产以及国家之间争夺生存权的日益激烈,政治军事上的干涉主义,经济、金融、贸易、资源环境上的国家保守主义等兴起,也就是说,世界的冬天已经来临。
中国有必要进行经济的战略收缩。
自然是存续的基础,生存是发展的起点。人类的目标永远向前但又不能脱离人类自身的存在基础——伟大的自然世界。不难发现,对于人类生命最有价值的东西,都不是人类自身的创造物,而是自然的恩赐,包括空气、水、土地等。
而工业文明的发展,尤其是过去中国的发展,过多地追求诸如GDP等对生命并不具有本质意义的东西,反而破坏了支撑生命系统生存发展的基础和条件。追逐GDP而损害国家之本,是本末倒置、自损根基,而改变的策略,就是主动地进行战略收缩,并摆脱世界工厂的定位和逻辑,走科教立国、科技强军、科技强国并最终走向强大和复兴的光明道路。
中国的大战略是国家民族的复兴、强大和生生不息。
不同的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在整个人类历史文明进程之中,常常伴随着争夺资源和生存空间的斗争。随着人类对自然生态系统的消耗和破坏,争夺资源和生存空间的斗争不仅会延续,而且将更为强烈。未来的世界,只有强大的以及拥有战略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的国家,才能获得更好的生存与发展。由肥硕走向强盛,由大国走向强国,是中国必须选择的道路。
自然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也是中华民族最大的财富,守护好我们的自然家园就是最大的财富创造。
先有国家生存权才有国家发展权。当人类已经面临巨大的整体生存危机的时候,盲目地谈发展而不顾生存,是极其可悲的。跳出狭隘的经济视角,将应对生存危机放在首位,避免透支国家的资源和生态环境,守护中华民族美好丰饶的自然家园,实系中华民族生存与复兴之关键。
如果脱离人类赖以生存的伟大自然,脱离人类文明发展的宏大和历史的视野,就会迷失在经济发展的狭隘思维中,就找不到国家民族发展的正确导向。
全球经济衰退的背景及“去全球化”的必然。
这个背景就是,全球的自然生态条件不足以支撑世界的共同繁荣,这是西方强国心照不宣而又依此行事的秘密。全球经济危机时代的到来,与西方强国潜心回避本国自然生态危机有着深刻的关系。其机理是,西方强国以政治、军事、金融和贸易体系精心构筑了全球一体化,并借此行使经济霸权,掠夺他国自然资源并转嫁自然生态之祸于邻。
肇始于华尔街的全球金融危机,从形态看是西方经济霸权进程中的一个表现,而从机理上看,是西方强国在对自然生态危机的超前意识指导下,率先行动的必然结果,也是美国军事霸权支撑下的美元霸权有目的、有计划操纵的结果。
自然系统竞争优势理论将革新迈克尔·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
这是一个以自然与资源为王的时代。国家自然生态禀赋和自然系统发展能力将成为一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的关键力量。
根据这个理论,未来世界经济的格局将有新的变化。未来能够走向繁荣的国家,将是那些拥有巨大自然资源和环境禀赋,并能够相对自主地利用其自然环境的国家或地区,如美国、巴西、加拿大、俄罗斯、澳大利亚等。
中国应当走出经济中心论,摆脱物质主义羁绊。
在自然体系、社会体系与经济体系三者之中,起决定力量的是自然体系,它决定着国家的长期发展和民族生存及延续。中国应当从经济中心论中走出来,以中华民族长远生存为指导思想,重建我们的自然家园和精神家园,确立国家发展的理念、战略、策略和行动。
中国的基本国情是人多地少,人均占有的自然资源相对匮乏。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国的发展一定不能走粗放型的发展道路,更不应当成为世界加工厂。
国家开放的本质是国家利益的交换与博弈,中国的开放应当注重国家权益和自我保护,一些政策应当收紧。
中国的开放,只能是自主的有限开放。过去的开放,不是不够而是过度,甚至局部失控。金融资源的流失、民众财富被掠夺、环境污染等,均与失控的开放政策有着广泛的联系。中国应当收紧外商投资的政策,保护土地,保护环境,保护有限的自然资源为己所用,而非为他国所用。
世界已经进入一个“金融化生存时代”,其显著特征是货币无孔不入,资本正在实现全球化的统治,金融由初始服务于产业演变为操纵、控制产业,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金融已经演化为一种寄生工具;因为美元的霸权和纸币时代的到来,人们面临着一个货币不断贬值而通货膨胀持续发展的历史过程,而这又必然地推动着一个全民投资时代的来临。
金融化生存时代表现在国际政治上,就是国际政治的金融化时代——国家利益高度金融化、货币化,金融深刻影响着全球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争夺国际金融主导权成为国际政治的重要焦点,金融战成为国家之间竞争甚至斗争的重要方式和工具。在金融化生存时代,无论对国家、企业或个人,金融都具有战略意义。
中国只是一个国家,但中国是一个世界大国,中国应当是一个自主的国家,也是一个自足的世界。中国有广阔的土地、众多的人口、巨大的市场和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中国应当放弃出口实物资源换取外国纸币的做法,应当在调整财富分配的基础上,促进国内共同市场的发育,促进技术的创新和产业的升级,由此建立一个民富国强、真正繁荣的强大中国。
虽然西方主流经济学已经危机四伏,中国经济金融界却有众多人士正对西方教条顶礼膜拜。狭隘经济学正在将中国塑造成为一个GDP成长而生机式微的怪物,中国需要能够贯通哲学、政治、文化、历史,同时又充分认知金融经济一般规律,具有宏观视野的战略思想家。本书认为,中国需要主动终结这个过分追求物质繁荣的时代,中国需要经历一场伟大的思想变革与战略转折!无论在哲学领域还是在经济学等领域,中国需要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探索真理的时代。
每一个时代都有它自身的特殊性,都有它自身的现实环境与理论要求。诠释这个世界,需要回归自然,回归生命,回归哲学,回归政治,而不只是单纯从经济学和金融学里寻找答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审察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高扬国家民族的伟大理想,洞悉世界的环境及国家关系的实质,守护而不是破坏我们的自然家园,重建我们的道德精神与国家发展观。
唯有如此,我们国家才有可靠的长期生存保障,才谈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发展,而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也才能够在这块土地上繁荣富强,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