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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与艺术的关系非常密切,中外古今均有这一情况,从绘画、雕塑、图案、装饰以至于诗文。尤其重要的是,中国印由于宋之米芾、元之赵孟頫、吾丘衍、王冕与明之文彭等著名文人的介入,于印之母干上绽出篆刻艺术的新支,从生活升华为艺术,成为华夏艺苑中的奇葩。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篆刻还依赖于书画。至光绪三十年(1904)西泠印社的创立,标志着篆刻脱离书画而成为独立的艺术门类。在2006年西泠印社秋季大型艺术品拍卖会上,就有“犀象印萃·近现代名家篆刻专场”,十分火爆。由方介堪所刻之“潇湘画楼”牙章,拍出99万的天价。可见,印在艺术、文物门类中实有尊荣的地位。印石及篆刻不但在民间普遍被当作馈赠的礼品,而且经常被当作国礼送给外宾。即以西泠印社而论:早在1980年周哲文即随国家展览团赴美国、日本献艺。誉满彼邦;到了2001年在上海召开的亚洲太平洋地区经合组织会议(APEC),韩天衡曾受命为各国首脑刻赠国礼印章。
印与书画的关系十分密切。书画上用印,有以下三类:书画家之印不但是其真伪的凭证,且对画面起到调节的作用。潘天寿^先生曾说:殷红的印犹如秤砣,对书画的平衡有很大作用。鉴赏家与收藏家的题跋与印章.对书画的真伪判断及其他研究也都是十分重要的。
印与文艺的关系,还表现在文学上。篆刻中特有“闲章”一类,所刻或是吉语、祝词(如“延年”、“吉祥如意”等);或以言志、抒怀(如“淡泊”、“宁静致远”等);或以警语有类座右铭(如“自强不息”、“一日三省”等)。至于印面或边款上长篇累牍的刻以文章或诗词的,古已有之,至今为盛。
收藏印除了用于书画上以外,各类纸质文物上均可用之。尤以各种拓本,可于其前后或中间空隙处钤“某某所藏金石”或“某某手拓”等印,颇有万墨丛中数点红的美感。后之研究者。并可从而知其流传。藏书印自明朝起即成为收藏印中之重要门类,昔年多有专加辑梓者。国际上盛行藏书票,我国近年亦成风尚。余曾自印制藏书票,自觉亦颇超逸。至于历年之贺卡,我从不用坊间所印制者。我用生肖图形印及多方吉语印为主,再加朱书甲骨文“新年好”三字,而以墨水笔上下款巧置其间。整体感觉既吉庆又高雅,海内外亲友们多欢喜而珍藏之。
古人以玉备五德,故有君子佩玉之习惯。又有佩印之例,最出名者为战国时苏秦曾佩六国之相印。直到近代,还有不少人佩印于身,玉、石、牙、金诸质均有。现代人手上的戒指印,大约与汉晋时人身上的带钩印相当,以便于应用为主,兼有饰品、美化之意。
千百年来,印一直充文房之用,故亦属文玩之一类。自宋以来就有人收藏印章。明末之周亮工更是到处求人治印,从而撰成第一本《印人传》。到了清代,藏印之风益盛,曾出现三部著名的集体印谱:张灏《学山堂印谱》、周亮工《赖古堂印谱》、汪启淑《飞鸿堂印谱》。汪氏又有《续印人传》之作,继之者为西泠创社四英之一叶铭的《广印人传》。叶著收集到清末为止,像王福盒、童大年等均未录。余有志于印人传垂四十年,已著《西泠群星》《福建印人传》等。拟继叶而撰《续广印人传》,收到新中国建立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