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中国书法历来有碑学和帖学之分。碑者以北地摩崖石刻为法乳,得雄大,尽壮伟,重气象,观全局;帖者以王脉为正宗,致精微,追蕴致,见风神,重笔法。而千余年来,以帖学占上风,为庙堂所重。至晚清,起文字狱,士大夫不敢问政治,埋首穷经于金石文字碑版考证,书法碑学遂兴,赵之谦为悍将,雄起于江南而名动京师。至南海康有为以政治目的扬碑而抑帖,便又生碑学与帖学优劣之争。民国书法家泾渭分明,精于帖学者如沈尹默、白蕉、潘伯鹰,长于碑学者如曾熙、李瑞清等等,各擅胜场,分道而扬镳。
当代和谐社会,不复有碑帖之争,书法家兼收并蓄,或融碑帖为一炉,雄强而精微,开拓新路,于是天下风起而云从,真正专心一意写碑的作者倒反而少了,于是张君敏鹿为稀罕。
张君敏鹿,从沪上篆隶大家林仲兴先生游,学书三十余年,心无旁骛,从篆隶入而从碑楷出;既溯其源,则意韵自然深厚,朴茂、沉雄、古拙、跌宕,极得六朝碑版气象。天下写碑书者曾经很多,写得像,写得有气象还不是最高明处。张君敏鹿进得去,更贵在出得来,别具自我面貌,至为不易。七寸柔翰,其写来有刻凿之刚烈;尤以渴笔胜,虚灵而沉劲;线条古拗峭折,锋芒灼灼,所谓金石气,之强烈,虽赵之谦不能也。而文字、线条、行气各种处理,大小、长短、方圆、曲直、疏密、枯润、虚实种种矛盾之制造,又种种矛盾之化解,都极见高明,作品波澜叠起而又整篇和谐浑融,叹为惊奇。如此写碑书者,以我之浅陋,见之不多,以为可以横行海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