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必要提醒的是:
一、原来《中国不高兴》策划人张小波是个超级文艺腔。
《中国不高兴》全书充斥理科生对于文科生的偏见,这种心理来源为自身对于文艺价值的无知与态度的轻薄。
何谓文艺腔?全书也没有给出一个清晰的说法与明确的定义。
根据书中所言,将那些带有书中所言为文艺腔的家伙称呼为文艺腔的话,张小波先生不但是个文艺腔,而且是个超级文艺腔。
还是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张小波就以写作诗歌而闻名。那些诗歌在汉语文艺史上,占据重要的地位无疑,但其骨子里、内容上、形式上的文艺腔也是显而易见不可否认的。
本世纪初的时候,张小波又出版了一本小说集。集子汇聚其个人创作的短篇、中篇小说杰作,虽然面世以来反映平平,不引人瞩目,但必将因其巨大的文艺价值和思想价值而为后世的文艺研究者所重视。无疑,在此书中,我们同样看到了张小波的文艺腔。
张小波甚至在采访中以他一贯的、惜于未载入《中国不高兴》文艺腔批判榜单而未能与王小波并列的文艺腔这样说道: “我不认为自己的小说想探寻什么真理,真理是哲学或者宗教应该探寻的内容。如果非要用‘传达’这个词,那我的小说就是想表明法律并不能解决人类的根本问题,小说只是想呈现人的存在状态。从小说问世至今,评论家也没法给小说下个定语。有人说这篇小说类似卡夫卡的,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看似荒诞的寓言体小说,我在小说中对东方民族特有的东西进行了一番冥想。”
二、原来《中国不高兴》策划人张小波是个超级右派分子。
据说张小波现在正办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准备投奔“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如果此说属实的话,《中国可以说不》和《中国不高兴》的策划人张小波,则并非真正的爱国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但这个说法只是传说而已,所以我们暂且不论。我们就从张小波的小说思想中去分析并予以深究。
张小波,何许人也?我从前没有听闻过,到网络上,也找不到多少关于他的资料。他的那本小说集在一个我常去的小书店卖了很久,一直无人问津。后来积满灰尘,还打了折,我也就买下了。买下很久,也一直没有看。前几天翻书箱,找了出来,在后面,居然还看到了朱大可的推介文章。朱大可说在这些小说中,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检察大员》。我于是出于好奇看了起来。可就这么不经意的翻开一看,却被那个故事吸引住了。我欲罢不能,从头至尾的看完了张小波的《检察大员》。阅毕,拍案叫绝!
故事、语言,很有一种卡夫卡小说的味道,且有一种不一样的特色,这是我所熟悉且喜欢的。提到的监狱中的人物,就那么几个。来此视察的检察大员,目的何在?或将发生点什么?
循着故事演进,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故事中的故事。——村子里的人们为祈福而杀死男婴。来年的安详吉利是他们心中所认可的共同的利益,村子里的人们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而剥夺了他人生存的权利,夺走了男婴的生命。
故事中的故事,与故事本身很类似。典狱长作为监狱的首长,某个下级要取代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上级、下级共同的一致的意图下,在集体的默认和许可下,这就成了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无须审判,无须法律的介入,无须任何的理由与借口,从肉体上将典狱长消灭,直接取代就可。
直接取代的逻辑何在?逻辑一:以人数为优势,多数人是强者,少数人是弱者。为了多数人共同的利益而去牺牲少数人正当的利益;强者为了实现自身利益,而去损害、剥夺弱者的利益;这常见于人类社会,这也是统治世界的基本规则。逻辑二:所谓的道德与正义不过是弱者要求权利与利益的借口而已。弱者要求权利与利益的愿望,是所谓的道德与正义的起源。但强者从来不必要顾及弱者要求权利与利益的愿望,强者反而拿起源于弱者要求权利与利益的愿望的道德与正义为我所用。逻辑三:在道德与正义缺失的同时,存在的是所谓法律与执行法律的人们。法律与执行法律的人们也是这个道德与正义缺失的社会的一部分。
根据这种逻辑,与其说小说是对法律的否定,不如说是对于正义的否定。这是一个法律失效的世界的寓言,也是一个丧失正义的世界的寓言,还是一个被专制权力锁定的世界的寓言。在这样一个世界,本土印地安人被外来的后来所谓的美国公民的白人的先辈们大肆屠杀;在这样一个世界,人们津津乐道于所谓的正义,不正义的历史被选择性地集体遗忘;在这样一个世界,强者为所欲为并为其行为预先设定了一条所谓正义的光明的路径;在这样一个世界,专制的权力总是出现、存在、得逞。在这样一个世界,作为下级的奴才们所执行和服从的,都是作为上级的主人的意志和意图,那意志和意图大于一切,大于这世界的规则,大于这世界所谓的正义。在这样一个世界,专制权力的所有者,即是强者。强者掌握了那一切,掌握了所谓正义实现的手段,掌握了对于所谓正义的释义的权力。专制权力,是邪恶而无情的。而邪恶的专制权力转移的方式,也同样邪恶而无情。运作专制权力的那一套规则,不属于文明世界。在专制权力转移的时候,专制权力原来的控制者根本无法以文明世界的那一套规则来保护自己。在这样一个世界,强者不能容许弱者老去关注一些将有损于自身利益的一切。那一切或不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被毫无意义的诸如所谓身体写作啊、所谓情色文学啊、侦探小说啊、玄幻小说啊、各种所谓的文学奖获奖作品等等的垃圾所淹没覆盖,或只能够以这样一种难以被世人理解的方式呈现出来。在这样一个世界,一切正如福柯所言:“一切事物都可以总结为两个词:权力与知识。”
这,可以说是我所读过的不多的中短篇小说中优异而杰出的一篇了。语言文字简明洁净,叙述圆润而思路明晰,全篇具备诗歌的精巧与整体性的美感。读过之后,不禁感叹,确确实实,为何如此优异之作却沦落为无人问津的地步?
为何?为什么往往许多应当被关注的作者和小说却默默无闻呢?那也是这篇小说所寓言的世界的一部分? 为何?其实是因为这本书的超级文艺腔。其实正是因为真本书中所蕴含的极端右派思想。其实正是因为这本书的作者,是个超级右派分子!这样的作者,应当与《中国不高兴》狠狠批判的余世存予以并列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