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瑞典学院里唯一懂中文的成员,当然他对中国作家和中国当代文学的理解有重要影响。于是,对他的阅读范围,成为读者关注的事。小说家李锐说,马悦然阅读的不少;但不管怎么说,他一个人阅读十三亿人口大国的作品,是不能详尽的。重要的还是看马悦然对当代中国作家的理解。我想,他是有独到之处的。任何一个人也只能欣赏某一类作品,或者说,与他的文学观相近的作品,马悦然也是如此。
看看马悦然对中国当代文学的欣赏,是不无益处的。他说,“对能够阅读并欣赏中国文学的人而言,鲁迅、李吉力人、沈从文、李锐,和其他许多作家的作品显然是足以登上世界文坛的。”从这里看,又可见马悦然在趣味上也不狭窄,可以包容不同风格的作品;但同时也保持一定的品位,不从俗流。马悦然翻译、研究同时进行。所以他说,要译某一家作品就大体把它译完,译北岛的诗,全译了;译李锐的小说也译了百分之八十。这自然便于研究。也可见他发表意见总有较多根据。他说,在译沈从文时,想去湘西看看那里的人物;现在想到山西吕梁山区去看看李锐小说里的人物。他说过:“湘西依然存在,即便从前住在那里的人物已不复存在。”李锐的吕梁山山村也是,虽然时日过去不多,那里变化也够大的。希望马悦然能到那里看看。看了地方风情,对小说的理解也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