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0年来中国向世界经济大国的跃升,无疑是现代世界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著名财经记者吴晓波以写实的手法和犀利的风格,描绘了最近30年来部分国企和民企在改革和崛起中的艰难历程。本书采用编年体的写法,用冷峻灵性之笔,以人物为主体,以事件为血肉,勾画出这一时期中国企业界的脉动,具有一种史诗般的力量,读来令人有种莫名的感慨。
其中关于大邱庄及其庄主禹作敏的的故更让人感慨良多!对于我们这样的年纪(40左右)的人尤其如此!这不,这次从成都出差到天津后,我就在前天专门抽空去大邱庄看了看!感觉非常失落,还不知看看书上的介绍更能给以全面真实的感觉!当然现场亲自参加的感觉还是非常深刻的,可惜我在去的路上反这个消息告诉了好几个朋友,可惜他们对大邱庄及其庄主禹作敏都很陌生,他们中都是25~40岁的朋友!于是这次现场的参观尽管满足了我一直的好奇心!但是真正给我更多的是伤感和失落!
下面是书上的相关章节的摘录,供大家参阅.
禹作敏落马
大邱庄的“土皇帝”64岁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禹作敏盘腿坐在他那张硕大的暖炕上,神情孤傲而不安。这是1993年3月的某个傍晚。这些日子,他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个惊天大旋涡之中。 在过去的两年里,禹作敏一直春风得意。他领导的大邱庄由一个华北盐碱地上的讨饭村变成全国最富有的村庄。作为大邱庄奇迹的缔造者,禹作敏的声望达到了顶点。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发表之后,大邱庄抓住经济复苏的机遇,在钢材上狠狠赚了一大笔钱。全国媒体掀起了一个报道大邱庄的热潮,禹作敏已俨然成为“中国第一农民企业家”。 然而,就在声望达到顶峰的时候,这位极有智慧的“人精”突然变得狂妄起来。他自恃为“中国农民的代表”,而且与某些中央领导交情不浅,便渐渐地忘乎所以。他对一群前来考察的官员说,“局长算个球,我要当就当副总理。” 有一次,6位部长级别的官员到大邱庄开会,禹作敏既不迎接又不陪坐。当会议结束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聚集在院子里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与相熟的记者闲谈,对门外的喧哗置若罔闻。当记者提醒他是否要出去表示告别之意时,他一甩手说,“不理他们。” 1992年5月,天津市推选出席十四大的党代表,禹作敏意外地名落孙山。6月20日,“中共大邱庄委员会”开始向新闻界散发一份《公开信》,其中列有十条:“……第五条,我们声明观点,从今后凡是选举党代表、人大代表我们均不介入……”孤愤、怨恨、对立情绪,跃然纸上。
公然对抗武警
致命的危机是由一个偶然事件诱发的。1992年12月,大邱庄万全公司经理病故,查账时发现可能有贪污行为,于是大邱庄派4人审查该公司业务员危福和。危福和被非法拘禁,并于12月13日被人暴力殴打致死。事发之后,“老爷子”禹作敏决定包庇犯事者,他让相关疑犯或连夜离开大邱庄,或躲藏起来,一切事宜都由他出面抵挡。1993年1月,检察部门派出6名人员到大邱庄取证,不想却被非法拘留13小时,其间还不给任何饮食。当检察院对四名疑犯发出拘传令时,前来执行公务的公安干警又被大邱庄设卡拒于门外。 事态由此恶化。2月18日凌晨,天津有关方面动用400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封锁了通往大邱庄的所有通道。禹作敏命令全村一百多个工厂的工人全部罢工,上万本村及外村的农民手持棍棒和钢管把守小村的各个路口,与武警全面对峙,并声称“一旦警察进村,就要全力拼搏”。禹本人则以退为进,向外界宣布暂时辞职。如此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整整相持了三天三夜,禹作敏已经身陷法律的雷区而不能自拔。后经再三交涉,禹作敏才勉强同意武警进入这个“禹氏庄园”。警察对大邱庄进行了搜查,禹作敏作伪证说,疑犯已经全数外逃,而事实上,其中几人一直藏在村里。 3月上旬,天津市委、市政府向大邱庄派驻工作组,收缴该村的所有武器装备。禹作敏因有窝藏、妨害公务等嫌疑而被拘留。尽管风波陡起,但表面似乎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春节期间,禹作敏出现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面带笑容。即使到了3月16日,他仍以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参加了全国政协会议。
农民企业家自酿苦酒
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事态正朝恶化的方向发展。4月,禹作敏被捕,8月27日,天津法院以窝藏、妨碍公务、行贿、非法拘禁和非法管制五项罪名,判处禹作敏20年有期徒刑,其子、大邱庄的二号人物禹绍政被同时判刑入狱10年。关于禹作敏的判刑,新华社只向全国统发了一条不到两百字的新闻稿,然而其引起的反响却如平地惊雷。在《人民日报》任职的凌志军记得,“那几天家里的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很多人想打听他的情况。这些人大都是中国改革潮流中的风云人物,他们把禹作敏视为同类,自然也把他作为改革的象征。他们都在问同一个问题:对禹作敏的打击,是不是冲着改革来的?” 很显然,此案的发生让禹作敏及所有的改革派———包括处理他的天津市政府,都陷入了难辩的困境。禹作敏被捕后,天津有关人士在接受外国媒体采访时称:“禹作敏被拘捕,再次表明中国政治和法制的进步与成熟。”日后看来,禹作敏案并不带有很强的政治色彩,它是一个视法律为无物又跟地方政府关系交恶的农民企业家自酿自饮的一杯苦酒
我到了大邱庄,亲自到以前听说的最出名最繁华的香港街看了看,已经很破败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繁华!街道和市场也显得很陈旧了!整个村镇的规划也好零乱!当然陈旧的一栋栋的四层楼建筑群和整齐的别墅,还是无法掩盖出隐隐显现出来的当初的辉煌和繁华!可是让我年后更多的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过后的败落的感觉!我还专门到了成全集团公司的门口去看了!门口还悬挂着的仍然还是1994年前后的荣誉铜牌!还全是有关乡镇企业方面的荣誉的!这显然暗示出这些年之后它们就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企业方面的荣誉了!这期间隐藏的东西太让人寻味了!确实太让人深思了!确实在参加回来的路上!我的情绪非常低落!连我自己都感到惊奇和不解!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是对大邱庄现状的失望还是对禹作敏人生遭遇的可悲和同情,还是感叹人生无常,还是在总结这个悲剧人物给我的启示.....唉!再看看当初与之齐名的江苏江阴的的华西村现在的状况更让人感叹啊!时间真的是太神奇了!时间老人才最能考验和证明许多东西......
备注:大邱庄成了“华夏第一村”后,他头脑膨胀了,骄傲自大了,目无法纪,胡作非为,1993年,因犯有窝藏罪、妨碍公务罪、行贿罪、非法拘禁罪和非法管制罪被判有期徒刑20年,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禹作敏被判刑后,被押送到天津市第一监狱进行改造。
后来,禹作敏因患有神经衰弱和心脏病被送到天津市区内的天河医院实行保外就医。在那里,司法部门给予了他较宽松的环境和较优厚的待遇:天河医院专门腾出带有会客室、卧室和卫生间的3个房间供禹作敏和他的老伴居住;他每天都能看到报纸,了解国家大事。1997年春,禹作敏96岁的老母亲病故,司法部门曾允许他回家探望。
1999年10月3日,禹作敏在天河医院因心脏病忽然发作,经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终年69岁。给我们留下的是很大很重的闷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