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了10年,官场小说创作的早期风云人物王跃文又出新作,一本《苍黄》读得人又怕又痛。该书写的真实,冷静,绝无第三者角度的感叹,注释,读起来的感觉就像触目惊心的纪录片。正是因为十年磨一剑,出了这样的厚重之作,更进一步增加了读后的怕感与痛感。
小说以一幅名《怕》的画为引题,却展现了无人受“怕”的官场人生像,一入官场就像题目所说,在大染缸里恣意浸淫,个个染透了苍黄之色,好像只有主人公李济运一个人还在想着些“怕”字,这才是最可怕的场景。
如果说十年前的《国画》描写的是以朱怀镜为代表的个人在官场的堕落,则《苍黄》描写的是官场整体的堕落,这才是最令人痛楚的。整个作品的基调是灰色,灰色的人物,灰色的场景,灰色的过程,灰色的结局,带给人一种几乎要窒息的。唯在结尾时,新任县委书记剿灭贺氏集团才给人一点亮色,好像鲁迅小说《药》里的那个坟头上的小花环。
作品有强烈的现实性,以李济运为中心,将县级党政机构运转的真实现状,进行了集中的展示,城市改造、创卫、黑社会、农村的风气败坏、官场潜规则的流行、记者的道德沦丧、,网络舆论的兴起与鱼龙混杂、扭曲的政绩观、官商勾结等,均有体现,而且写得自然真实,而这些又恰恰增加了作品的灰色感。
如果纯从官场小说的角度看,本书的质量是上乘的;但如果放在社会的层面看,本书的基调过于灰暗。在目前的现实下,我们需要更多的亮色,而不是一味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