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的书,我之前只看过一本《三重门》,感觉有很多地方跟钱钟书的《围城》神似。这本《长安乱》是他2004年的作品,以武侠为题材,嬉笑怒骂,讽喻了很多当今时世。最搞的部分就是用“飞天钩”的比喻暗骂了庄羽和郭敬明的那场抄袭官司,十分痛快。
不过,这本书也有它的局限性。我觉得写小说有两种,一种是跟读者分享自己的个体经验,一种是独立于自己之外创立一个新世界供读者体验。比如安妮宝贝属于前者,而金庸就属于后者。韩寒的这本《长安乱》虽然采用虚构的武侠题材,但表达的内容还是比较肤浅,并且最关键在于这本书尚未脱离他个人的自我投射。即使是那些对世态的讽喻,也多为蜻蜓点水,不构成深度。当然,2004年的韩寒还是比较年轻的,所以这只是一个特征,而不是一个缺点。
我对某人说过,文艺工作者要面对的第一道心魔,就是要努力摆脱创作过程中下意识的强迫式自我心理投射。创作冲动与创作才华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后者能够创造一个新世界,而前者永远只能纠缠在自己个体的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