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心理中,一种是由现实实体引发的真实心理,其心理状态与现实是相吻合的;另一种是由现实实体的折光引起的虚幻心理,其心理状态是异常的,甚至是荒诞的。这就产生了心理描写的一种变体——幻觉描写。
而幻梦是潜意识心理的自我表现,是心理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心中想”,是人们“被压抑的满足”。幻觉与幻梦的描写,能细致入微地表现人物在特定境况下所产生的异样感觉和特殊心理,具有一般描写所不可企及的艺术效能。许多作家对幻觉与幻梦的成功描写,使作品增添魅力,锦上添花。
谌容《人到中年》表现陆文婷病中的幻觉:“眼睛、眼睛、眼睛……一双双眼睛纷至沓来,在陆文婷紧闭的双眸前飞掠而过、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的、小的、明亮的、浑浊的、千差万别,各不相同,在她的四周闪着,闪着……
这是一双眼底出血的病眼。
这是一双患白内障的浊眼。
这是一双眼球脱落的伤眼。
这、这……啊!这是家杰的眼睛。”
这段幻觉描写,刻划了事业心极强,忠于职守的眼外科医生陆文婷的形象,表现出她病中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和扑朔迷离的幻觉。
好的作家,都是善于进行心理描写、善于深刻地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的,而且在较多情况下,是间接表现出来的。这种有形化、外向化、透示化的心理描写,比直接披露思想活动更为含蓄、巧妙,是一种非常值得关注的写作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