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的《日本改变中国》中提出:长期以来我们并不了解真正的日本,日本人却把中国装在试管里化验了无数次,而中国人只知排斥,却没有真正研究过日本。历史从来就是强者的舞台,弱者只是一个看客,我们在清醒的关注明天的同时,通过审视历史,重设中日关系的自变量和应变量,解剖日本改变中国的百年布局,探索地缘圈套,勘破文化基因,不耻学习仇敌,不忘防备近邻。
在亚洲,数千年的文明交替过程中,多个民族都有辉煌的历史。亚洲大陆“文明的冲突”更为频繁,蒙古族曾经驰骋欧亚大陆,引发一系列的变迁。中华文明,历经血与火,一度跌入谷底,如今重现强者的姿态。如今环顾周边,最适合作为中国镜子的国家和民族,当属日本。
《日本改变中国》这本书,我看到的不是对中日之间仇恨的渲染和重复,而是一个闪闪发亮的镜子。
当代的中国人,往往不愿意正视日本。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我愿意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日本是中国的镜子,中国人站在这个镜子面前,容易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
比如,你要去回顾中日甲午战争,就必然地会看见中国北洋舰队的无能,你要去回顾中国的八年抗战,就必然地看到投降政府的无耻。你要去怀疑曾经有个“满洲国”,就必然地会发现,在那个所谓国家里当皇帝的,就是被日本打得万劫不复的满清爱新觉罗氏。中国人的无能,无力,不争气,不自强,在日本这个镜子里面,都有清晰的镜像。
《日本改变中国》重新讲述了一遍日本在100多年前开始侵略中国的历史,这种重新讲述,并非只是把中国的屈辱再次展示,而是把日本当作一面镜子,反射出一个特殊的视角。
这个特殊的视角是,日本的由弱变强的过程,恰逢中国跌入谷底。日本变强的过程形成一种具有强烈反差的参照。中国坠落的过程,因此显得更加无可救药。
在中国坠落的过程中,日本是如何上升的呢?这是当下的中国人应该从这本书中看到的有建设性的一面——如果想要通过这本书强化中国人对日本的仇恨,恐怕会误会作者的本意。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中国的坠落就是日本上升的因素之一。但这仅仅是一个方面,甚至我们必须承认,这不是日本上升的主要方面或主要原因。
日本固然从中国攫取了大量的利益,土地,金钱,权益,获得这些,只是日本强大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在1840年代之后,中国日本面对相同的世界格局。工业革命结束了冷兵器时代,枪炮舰船到了东亚。中日韩大门口,面临着同样的威胁。
枪炮舰船最初是来贸易的或是打着贸易的旗号来的,我们将他们视为强盗,他们被当成野蛮人看待。
我们烧了他们运来的毒品,认为鸦片这种东西将使中国无可用之兵,无可用之钱。我们不卖给他们茶叶,认为他们没有茶叶,就难以正常消化食物。
战争是必然的。我们甚至认为这些人既然来就是来打仗的,所以我们顺理成章地把他们定义为强盗。这自然是对的,保卫民族的利益,中国人自然不怕流血牺牲。
但从《日本改变中国》的讲述中,我们看到日本这面镜子,在面临相同局面的时候,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他们的方法,是与强盗“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日本以一篇划时代的《脱亚论》宣布与亚洲分裂,宣布从此不再与落后的中国和朝鲜为伍。写脱亚论的福泽谕吉,认为与中国为伍是一种耻辱,不与中国这样的国家划清界限,会被传染成为落后的国家。
日本不仅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日本之前也这样做过,后来也仍然这样做。之前,最有代表性的是在中国的唐代,日本向强大的大唐帝国学习。之后,最有代表性的是在原子弹在日本爆炸之后,日本向强盛的美国屈服。
这与中国文化中倡导的“威武不能屈”是不同的。中国的文化倡导反对强权,强权都是不道德的,都是愤而反击的。这种倡导自然有积极的因素,它使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地绵延数千年地发展,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也造就了诸多民族英雄。
但通过日本这面镜子,我们可以发现,历史价值观并非只有一种。日本向列强屈服,并没有失去独立性。天皇宣布终战,也没有成为可鄙的投降派,日本反而将美国作为坚定的盟友。
这种行事方式,在中国人看来,是难以理解的。
但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文化去评判日本。今天的中国人,在看待中日关系的时候,应该尝试理解日本这个民族的“行为心理”。照照日本这面镜子,对于我们,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