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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人打败的

书评人:王奕 2010-07-09 13:47 赞[0] 收藏

海明威是个不满社会现实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就是生存竞争的角斗场。他把人生多次比喻成垒球比赛,“你只要一被偷垒,就即刻被人赶出场子”,而人的价值和出路就是面对不幸和失败,面对死亡和痛苦,无所畏惧、奋斗不止、战而胜之。将这个原则推而广之,于是他笔下出现一系列的渔夫、猎手、斗牛士(海明威一生喜爱斗牛和渔猎,这也是他经常采用的题材。)

这些“硬汉子”一般都是人生角斗场上的不幸者和失败者(《老人与海》中的桑提亚哥,连续出海打鱼八十四天却一无所获,他船上那面千补百纳的破帆,“看上去真像一面标志永远失败的旗帜。”)同时,他们又是敢于向不幸和失败进行搏斗的勇士。他们不向厄运低头,不沮丧。不抱怨,也不唉声叹气地乞求怜悯。他们具有冒险犯难、宁死不屈的坚强意志和不怕牺牲的勇敢精神,他们面对失败而奋斗不息,身临险境而视死如归,从而保持了人的尊严。这成为海明威所颂扬的人类的精神力量。海明威塑造的桑提亚哥,并不是超凡脱俗的神仙魔鬼,也不是浑浑噩噩的亡命徒,而是“普普通通的渔夫”、“真正的老头”,但又是真正的硬汉子,真正的强者。他虽贫穷而不软弱,虽老迈而不消极。他热爱生活,崇尚强者。面对一连串的不幸,他没有退却,要凭着自己的顽强奋斗去闯出一条生路,去战胜艰险,战胜强敌,战胜失败。他和作者一样,把自己从事的职业不单是看作一种谋生的手段,而且也看成是人生角斗的象征,对他来说,捕鱼和垒球比赛、抵手比赛一样,“说到究竟,这个总要杀死那个。”因此,他在和大鱼的搏斗中,必须战胜鱼,“把鱼弄死,不仅仅是为了养活自己,卖去换东西吃,你弄死它是为了光荣,因为你是个打鱼的。”他在捕鱼中,总是自觉不自觉地用狮子和老狄马吉奥的形象激励自己,狮子是强者的象征,是力的体现,而老狄马吉奥是垒球比赛中的竞争能手。桑提亚哥崇尚强者,但更为能战胜强者而感到骄傲,甚至在同马林鱼和鲨鱼的奋战中,他也从中汲取了强者的力量,因而激起与之奋斗的决心。他想起年轻时,曾与黑人大力士比赛“抵手”,二人僵持了一天一夜,手指头都流出血来,最后他终于战胜了这个第一流的比赛好手。他从此得出一条体会:“只要愿意,什么人都会给他打得一败涂地。”这是桑提亚哥的坚强信念,实际上也是海明威笔下许多人物的共同信念。

桑提亚哥的那句名言:“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人打败的,你尽可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这已成为海明威式“硬汉子”的一种精神标志。海明威重视渔人、猎手和斗牛士那种蔑视失败和死亡的“硬汉子”精神,赋予这种精神以普遍的意义,不管它是象征人同自然的搏斗,还是象征人同黑暗社会的搏斗,都体现了“硬汉子”“强者”那种万难不屈、自强不息的品质。

老人与海

作者:(美)海明威 著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1999-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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