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马里兰大学的曼瑟·奥尔森教授(Mancur Olson)作为公共选择理论的主要奠基者,无疑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之一,其学术贡献远远超越经济学范围,对政治学、社会学、管理学以及其他社会科学的发展都产生重大作用。奥尔森最独特之处,在于他对研究集体行动问题的执著。他一生专门研究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个人的理性行为往往无法产生集体或社会的理性结果?
因为国家可以对收入进行再分配,利益集团就可以通过“寻租活动”(rent seeking)影响经济政策的制定,改变收入再分配的方案,从而增加利益集团自己的收入。这些政策包括税收、补贴政策,禁止企业进入、禁止资金和人才的流动,竖立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的保护主义政策等。美国各式各样的“院外活动”就是利益集团游说参众两院、影响收入再分配的寻租活动。中国也有向中央要政策、“跑部钱进”、促成地方保护主义政策的寻租行为。奥尔森把这些搭便车的群体、这些寻求收入再分配的利益集团叫做“分利联盟”(distributional coalition)。它们不是被动地 等待“便车”的到来,而是主动出击,把“不便”变成“方便”。
当分利联盟的寻租活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国家的决策效率下降,制定经济政策的时间延长,影响整体社会技术创新、制度创新以及资源重组的能力,使经济发展停滞不前。当多个分利联盟串通共谋、取得制定经济政策的支配性地位时,国家的政策便成为这些利益集团坐地分赃的工具,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就深受其害。
那些经济能长期平稳增长的国家,通常都是宪法设计的非常巧妙,分利集团难以作祟,政府和政党的决策能够从大局出发,出现所谓的包容性利益。也就是说,大家不再为切蛋糕打架了,精力都放在做大蛋糕上了。
转述近期张维迎的说法:
“但是看看现在,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是利益战胜理念,没有多少人在谈理念,几乎所有的政策都出自各个部门自我利益的保护而制定的政策。那么如果这个情况不能得到扭转,那么未来我们不能太乐观,为什么?大家看一下既得利益是非常非常强大的,我们很多既得利益一般都打着国家利益、民族利益的外衣,既得利益可以民族主义的情绪,在中国,民族主义有很深的基础,我们一打着民族主义的基础,我们理念就不需要了,其实背后掩盖起来的是利益。这样我们很多老百姓就变成既得利益者的人质。真理由此就变得非常脆弱。我刚才讲八十年代我们很多有理念的干部,但是那时候比赛谁在干事儿。但是现在比赛谁在不干事儿,因为越不干事儿越安全。"
所以现在有提"包容性增长"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