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伦的语言诙谐、幽默,字里行间闪烁着智慧的哲思。印证了 “不麻辣、不深刻、不性情,就不是冯仑。”的冯氏文风。中国民营企业从个体工商业者、皮包公司的前公司时代到公司时代,再到21世纪后的创富时代,冯仑是一个亲历者。他从下海经商到南下淘金;从投靠牟其中门下到独立经营;从小企业主到地产大亨,自然会有一番心路历程。书中冯仑主张“清清白白的汤唯干干净净地脱”,冯伦也在脱,脱光之后的企业家从别人手里拿过回扣,给官员塞过钱,帮跑路的朋友筹过款,还跟黑社会坐在一起觥筹交错过……他一边自己脱,一边也在帮别人脱。王石和牟其中也被他脱光了搬出来。不过,王石虽然脱光了,但有被他艺术地涂上了人体彩绘。美化后,关键部位都被遮蔽了,也就是看了一个轮廓。
巴尔扎克他老人家曾经说:“在巨大的财富背后都隐藏着罪恶”。我们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民营企业家们资本的原始积累自然也总是带有血腥味的。
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始于一片荒芜。冯仑对于海口的印象是“没有红绿灯”。试想,在没有红绿灯约束的情况下,我们的驾驶更多依靠驾驶员的心里尺度。油门的大小取决于内心的道德尺度。十字路口两车相遇也就只能两军相遇勇者胜。我们的制度建设、法制建设远远落后于事物的发展速度。正如冯伦所说:“牟其中的商业逻辑并不是都不成立,但是这个逻辑跟社会制度的变化节奏不够吻合,和体制变革的逻辑是冲突的,所以他成功的概率非常小。” 无论是倒飞机,还是放卫星;无论是想把俄罗斯退役的航母卖到中国来,还是移丘添沟治理陕北沙化;无论是想把喜马拉雅山炸炸一个口,让印度洋的暖风吹过来,还是想从平朔到天津挖一条运河,把山西的煤直接通过水路运到天津港。且不论商业模式的可行性,关键在于他没有找到法律政策和国家意志的着力点。
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遍布嶙峋怪石。王石是喜欢登山的,越来越多喜欢去挑战一座座高山。据说历次登山花费没有低于200万的。在没有路的山崖上攀援,一处处凸起的巨石是最好的援手和依托。累了还可以背靠着喘口气。在诡异叵测、竞争激烈的商场,权力就是最好可以依托的巨石。借力巨石的支持,自然可以爬更高一些,更快一些,更容易一些。中国几千年来“官本位”的思想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因为“官员”手中的权力是一种垄断性资源,这种资源可以用来与商人进行交易。明朝一代丝绸巨商沈一石,在生意场的刀光剑影里和政治斗争的激流旋涡里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本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来往于官场、商场、情场,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尽显一时之风光。古语说得好,得胜于斯,必败于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好似在奋力攀援时,你牢牢攀住一颗巨石忽然脱落,你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沈一石在把自己送上了西天时,没有忘记把所有的经营账册拷贝了一份,分两个渠道送给了官府和朝廷,诚如他给高官的信中所言“沈某先行一步,俟诸公锒铛于九泉,此日不远”。 “乌纱商人” 沈一石如此,“红顶商人”胡雪岩如此。曾经缔造申花王朝,一手操办中国F1上海站赛事,响当当的郁知非亦如此。官商定法古今同啊!正如冯伦所言:“ 最可靠的就是最危险的。”长虹的倪润峰总说,政商关系离不开,靠不住。其意深刻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