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曾说过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关起门来搞发展。通过改革开放推动发展已在中国得到了切实的证明。张幼文研究员是国内著名的对外开放研究专家,他在2005年首创性的提出“新开放观”,开始了探索新世纪新阶段中国对外开放战略的创新与升级,并在学界形成了广泛的讨论。新开放观开启的是人们对开放的重新认识,是对外开放理论的创新,而《强国策——中国开放型经济发展的国际战略》则是在对新开放观认识的基础上提出的开放战略升级版。从《新开放观》到《强国策》,该研究团队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对外开放的理论与战略研究,并出版了《强国经济》、《经济强国》等多本著作,已连续十一年编撰年度报告《中国国际地位报告》,记录了中国国际地位进步的轨迹。而这本《强国策》正是在这些深厚积淀基础上从策略方面提出了中国开放型经济战略的升级版。
中国开放型经济的战略升级,离不开中国国际经济地位的变化。强国策以中国在建设经济强国中开放型经济发展新的战略为主题,从2008年的金融危机改变世界经济格局,中国的国际地位显著提升的现实基础出发,系统地对新时期对外开放战略进行了阐述。全书围绕贸易、金融、投资等多个方面,进行全方位的论证。张幼文研究员指出中国开放战略升级的基础在于中国完成了从封闭型经济向开放型经济转变的历程。一方面,完善开放政策,提升开放效益已经成为国内共识,正在全面探索积极推进;另一方面,新的国际经济环境和国际经济地位又向中国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课题。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历史性进步表明,中国已经走过了以规模扩张为内容的经济大国建设阶段,开始了以结构升级为内涵的经济强国建设阶段。在对内提高开放效益的同时,对外优化发展环境,通过推进国际经济战略全面贯彻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将是新阶段上中国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总体架构。中国从经济大国转向经济强国需要广泛参与经济全球化,为国家的发展拓展新空间。
全书通过十一个章节对新开放战略的八个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研究。作者认为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是广义上的,其中包括全球增长格局、国际贸易格局、国际金融格局、国际投资格局、国际生产分工格局以及国际经济协调机制与体制等各个方面。而中国由于巨大的经济规模、超常的发展速度和特殊的发展模式以及与世界经济的高度相关性,既是影响这一格局变化的最重要国家,也是受这一格局变化影响最大的国家。作为一个经济大国,中国已经被日益推到了国际金融体系运行的中心,中国金融发展的每一步都影响着世界,世界金融体系的建设需要中国,因此中国金融发展的核心在于在开放中实现本国金融体系与金融主体的成长。金融危机使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再度成为焦点,这一体系的走向关系到中国长期发展的国际环境。积极参与国际货币体系的改革,维护自身的发展环境,也已经成为中国对外经济关系中的一个重要课题。危机后国际贸易环境出现新问题,中国贸易发展面对自身转型与应对外部挑战两大主题。因此,在贸易、金融等格局发生变化的前提下,对于中国,无论从世界市场传统产业的供给还是从国内要素禀赋结构看,中国都不能继续以不断扩大传统产品的出口发展作为战略重点,贸易结构必须升级。
《强国策》进一步明确指出世界经济最终走出这场危机需要新兴产业的崛起,只有抓住历史机遇实现产业结构升级,中国的贸易结构才能根本性的升级。世界经济危机深刻影响了国际投资流向,从长期来看,新一轮产业革命与结构调整将是决定国际投资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这场世界范围的产业革命中,中国产业结构升级战略也面临着新的形势。产业升级的关键在于创新,在市场开放中实现自主创新式发展。在这个过程中,中国需要突破一系列障碍。而从经济的总量规模型发展转向结构进步型发展的关键,同样也在于突破自主创新这一环节。中国要充分利用经济大国的发展基础与市场优势影响国际资本流向和引资模式,要实现本国企业自主创新与引进外资式发展二者的联动,在开放中实现本国企业主导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
世界经济的发展历史表明,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一个国家的发展已经离不开广泛联系的世界经济。强国策认为在融入全球化的过程中,着重需要处理好区域化和全球化。近年来中国的区域经济结构和周边环境发生了变化,中国区域合作面临着新形势。推进多重意义上的区域合作是中国开放型发展整体战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国要避免对抗,增强合作机制,尤其是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消除周边国家对中国崛起不必要的担忧,搁置领土争议,从对外经济关系发展上坚持包容性发展战略,增进合作共赢,发挥大国在区域合作中的主导作用。在全球治理方面,《强国策》指出,在参与全球化过程中,中国应代表新兴经济体的共同利益在国际经济协调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特别是未来在新的国际体制机制建设中发挥作用,是国际社会对崛起的中国的期待。世界经济发展中许多问题与中国密切相关,需要中国的参与,而中国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国际规则维护自身的发展环境。当然,世界需要有一个新的体制机制适应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的崛起。因此,这些都对中国参与全球化从制度层面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国际经济格局的变化已经在多重意义和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中国开放型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向中国对外开放战略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课题。这些课题已经不是具体政策的调整与完善所能够回答的,而需要在国家战略的顶层设计上作出全面部署协同推进。张幼文研究员指出,从整体结构上讲,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包含两大战略主题,一是改革国内体制机制参与经济全球化;二是改善国际经济环境优化发展的外部环境。前一战略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中实现了有效的推进,新阶段上的主要任务在于提高开放效益。《强国策》分析了当前形势下中国对外经济关系发展面临的经济增长、国际协调、周边环境、金融监管、货币国际化、产业结构调整等方面的新课题。新形势下推进国际经济战略,全面贯彻对外开放基本国策是开放型经济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张幼文研究员提出要实施国际经济战略需要通过四个方面协同展开:第一,增强与新兴经济体的合作推进全球经济治理。今天的全球治理与以往的国际对话谈判不同,其核心不是一种利益的交换和平衡,而是共同应对与解决人类社会所共同面对的,其中有些关系到整个人类生存的问题而不是不同类型国家的发展问题。因而共同利益居于更重要的地位。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中国需要从人类社会的共同利益和可持续发展出发,进行国际合作,推进全球治理规则的形成。第二,改革国际经济规则,推动公平合理的体制建设。经济全球化大发展使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特别是其中一批国家成功进入新兴经济体行列更增强了其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新兴经济体一方面从现在体制中实现了发展,另一方面也发现现存体制与其进一步发展之间的不相适应性。现行国际经济体制的完善应当是渐进的,中国的国际战略应当是建设性的。中国的发展需要一个稳定的国际环境,建设性的参与,渐进式的改革是中国国际战略的基本原则。第三,构建包容性发展,形成和谐共赢的发展环境。中国的发展日益紧密地与世界的发展联系在一起。构建包容性发展既有利于实现世界共赢,也符合中国自身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需要。构建包容性发展是中国国际经济战略的重要内容之一,是负责任大国与建设经济强国内在要求的统一。实现包容性发展要求对各国发展道路的多样性包容,要求各国转变发展方式,要求各国经济社会各个方面发展的兼顾与互动,要求共享发展机遇,要求共同应对挑战。中国要以科学发展观指导发展,致力于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中国经济的投资拉动、外需拉动要向消费拉动、内需拉动转变,通过国内发展的战略调整推进包容性发展。第四,维护和平的发展环境,承担维护和平的大国责任。中国在抓住世界和平的历史机遇中实现了发展。在未来的道路上,既要为继续发展维护和平,又要利用自身的发展成果承担起一个大国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负责任大国是中国建设经济强国的题中应有之义。
《强国策》既分析了中国所面临的国际与国内环境,论证了对外开放战略升级的必要性,又提出了升级版的战略与路径,结构清晰,论证严密。正如张幼文研究员所指出的,中国开放型经济发展的战略要在国内与国际两个层面上相协调。总结起来即在国内层面上,完善经济体制,改进优惠政策;优化发展指标,提高国民收益;平衡战略布局,促进自主创新。在国际层面上,参与全球治理,优化发展环境;缓解国际摩擦,维护合法权益;构建发展包容,承担大国责任。强国策以科学的分析向读者描绘了一幅线条清晰的强国路线。阅读此书,对于正确认识中国国际地位、启示对外开放战略、把握宏观经济动向必将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