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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义在中堂:乔家大院

书评人:郑伟强 2007-12-11 20:05 赞[0] 收藏
  合上小说,闭上眼睛,机敏中透着狡黠,意气风发的乔致庸在脑海中仿佛悠然走了出来。乔致庸在困境中发挥自己的能量获得成功的智慧,为个人寻找机会和可能的勇气,满足了我们对于今天商业社会的期望和想象。于是,他的故事吸引我观看的目光。

  小说其实并不是按照史料所写的纪实性小说,它更多的是作者面对今天繁杂和浮躁的商业社会,对中国传统文化土壤上产生的商业精神的一种思索。在清朝后期异常复杂的社会情势之下,乔致庸以自己的坚韧和灵活不断抓住和创造新的商业机会。他丰富的性格其实是小说最为吸引人的一个焦点。他的性格特征既是传统中国价值的一种复杂的投射,又是商业生涯的熏陶和影响所造就的。他并不是我们习惯的正面的英雄,也不是经典文化价值的体现,尽管这些价值对于他也有着关键性的影响,但他确实是一个我们希望的中国商业精神的象征性人物。

  在清朝末年,社会最动荡,政府最无能的年代,以乔家为代表的一些优秀的山西商人却体现出来了一种很深厚的晋商精神和以其为精髓的晋商文化,已经在中国经济史,思想史,文化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页。而今天的我们又应该给历史留下什么呢?

  所谓“君子怀远”,正是因为在乔致庸等优秀晋商的事迹、精神和晋商文化里,深深地埋藏着我们这个民族特有的生命品格和精神文化气质,它包括了民族的开拓进取精神,敢为天下先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家国意识和普世情怀。晋商那些视诚信如命的经营理念,在经营管理上的睿智、豁达,乃至他们的金钱观、人生观和生死观,表现的是中华民族特有的重名誉、守气节、谦逊好礼、天下为公的文化传承和终极向往,而这一切都是我们这个民族精神中极为宝贵的财富。

  小说几乎讲述了乔致庸的一生的辗转起伏。而无论起落,诚信一直都是他的立人之本和经商之道。他把儒家思想和晋商商帮多年的商业实践结合,而他成功的根本归纳为“诚信”二字,则一点也不过分,。这个概念化的基调,在《乔家大院》中,处处都有体现。乔致庸初到之初,包头解复字号之围,重建包头商界秩序,在立“诚信第一”的行规。南下武夷山,北上恰克图,为天下商人疏通茶道,靠的就是诚信才得以走遍天下,即使儿子被对手所杀,乔致庸仍履行永不做霸盘的协定。为了实现向朝廷要回饷银的诺言,不惜生命到京城索银而险些丧命,讲的又是诚信。

  他在生意场上坚持的“义、信、利”赢得了众商家、股东的支持和信任,乔致庸一生对钱财和名利并不十分看重,然而他一生都在为“货通天下、汇通天下”的商界梦想而努力,他这一生以一己之身历经艰难,矢志不渝,九死一生,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这一梦想。记得书中有段他和他的妻子陆玉菡的对白,玉菡说,知夫莫若妻,夫君不是舍不下乔家的这一份事业,而是舍不下自己心中这颗英雄的心。如果舍下汇通天下的大事不去做,以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如何天天面对自己的英雄之心。玉菡所说的丈夫的英雄之心,我想也就是讲的乔致庸这一生的梦想,也就是作为商人他的济世情怀。

  他说“大丈夫立于世间,无非是立功,立德,立言三件好事,我被立德的事做不到,立言的是更不必枉谈,身为一个商人,能做的也就是为天下人作些大事,立些功勋,能做到而不做,见机而不起那是懦夫”,他这样说得也是这样做的,作为晋商代表,乔致庸不只为自己取财,当时海防、西征,他都为朝廷分担开销。冒死替大家去江南疏通茶道,,至于他的理想就是以商富国,以商富民,货通天下,汇通天下,谋天下财利天下人。胡玫导演在采访中曾透露过,至今,她到山西走访,仍能从当地人口中,了解乔家的口碑和乔致庸的善德。黄河几次发大水,冲到山西省来,都是乔致庸放钱赈济灾民,乔家开粮发粥,当时广传清政府赈济灾民放粥的口谕,“发放给灾民的粥,毛巾裹起来,再打开时,米不能散,放在碗里,插上筷子不能倒。”事实上,这句话是乔致庸说的。乔家对仆人也特别好,“他们有严格的家规限定,从不打骂仆人,佣人家里有天灾人祸,乔家一定给予钱粮补偿。乔家待邻里也相当厚道,乔家的狗在门口咬了人,家里的大太太、二太太都跑出来和人家道歉。”在小农经济的时代,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不能不被古人所折服。

  而在今天的商业圈中,当投机取巧,官商勾结,欺瞒客户已经越来越严重的时候,比如曝光的欧典事件比如周正毅事件比如光明牛奶事件等等,当我自己也在我的商业圈中,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的时候,这部《乔家大院》的小说仿佛如同一阵吹进混浊房间中清新的风,让我有种畅快和舒服的感觉。

  其实最终可能也不是这部小说如何出色,可能是在我的生活道路和经商的过程中,或者说我处在现今我的商业圈子中,正好需要一部这样的小说,这样的一个人物和一种理念来支持和维系我最初的理念与梦想,让我获得激励和共鸣的时候,《乔家大院》和乔致庸出现了。而我,也于是想记录下这份感觉和共鸣,我想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再回过头看看这一段文字,会有更加特别的意义。

  最后,多写两句话,说一下小说中的爱情,尤其是陆玉菡和乔致庸之间的这种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感情。男人这一辈子,可能必定要担负很多东西,比如社会责任,事业心,家庭压力等等,然而,男人一生,若能遇上一位如同玉菡这样的一位美丽,善良而聪慧的知己,恋人和妻子,我想也就不罔在这人世间走这一遭。

  我们晋商就得能耐着性子闯天下!!!!!

乔家大院

作者:朱秀海

出版社:上海辞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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