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缘人,到互联网哲学家
文/《服饰文化》杂志记者 胡悦薏
问:曹先生,你是网络名博,看你的资料说你是作家、旅游策划专家、互联网哲学家,起哄理论创始人,你在网下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答:说起来是有点复杂,我爱旅行,爱陌生、边缘的地方,一向不安分,“不安分”是个中性词,代表一定程度的感性和一定程度的激情。我曾经有过10年自由撰稿人的生涯,写作是我最大的嗜好。1990年代时是所谓的“愤青”、“文青”、“边缘人”,写过很激进、颓废的诗歌、小说,比如有代表性的长诗《操》、大型魔幻史诗《清明河东图:古皮氏城纪事》等都是,自传体小说《不到黄河》写了30多万字,但不太满意,后来一把火就给烧了,基本上都还是个纯粹的“文青”。一直到2000年,开始偏重学术研究。《赢在互联网》(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08年7月出版)从写作到出版,中间大约经历了10年光景。
问:你那时候就能靠写作生活吗?没有干过别的吗?
答:其实我最初是在政府机关上班,主要给领导写些东西,但那种生活太枯燥,不适合我的性格,我在那里忍受了3个年头就背铺盖卷跑了。我有个同学张会民,跟我一样也闹过,还跑到北京,不过后来好好的,先在财政所上班,后来到地税局上班。而我先在乡下闭门造车读了3年书,我以前爱买书,家里的书特别多,因为是父母的老生子,上边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家里条件也不错,所以比较放纵。
那是1987年,其实我跑回家后也后悔过,当时对自己的前途也十分担忧,于是写下一些很忧郁的小诗,后来寄到北京后《北京文学》就给发了,20多行诗给了我20多元的稿费。20多元能过1年吗?除了以前上班有些积蓄,所以主要还是哥哥姐姐赞助。不过,我有时也偶尔干点农活,我父亲在村里租了一些地,种蔬菜、棉花、小麦、玉米等,我父亲是种田能手,是那种把种田当艺术的人,他种地比别人吃饭穿衣还要讲究。
那样的日子过了3年,其间我被家里强迫在山西铝厂上过几个月的班。后来朋友做生意,因为我有政府机关背景,所以他们经常拉我去帮忙,现在他们都是身价上千万的了,我现在还是个普通文人。在乡下写的诗后来出过1本集子《悲剧舞台》,其中一组诗《核武器与癌》获过全国哲理诗大赛一等奖,是早期的代表作。那组诗的句子很美、很有哲学意味,比如“夏天的深夜/醒着的人/与睡着的人/一段距离是蟋蟀”。
问:你刚才提到你爱旅行,与你后来的职业有关系吗?我看你的简介,你现在的实际职业是《环球游报》品牌主编。
答:你猜对了,其实改变我命运的就是旅行。我还在政府上班的时候,就借机旅行过两次,两次几乎就跑遍了大半个中国,我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坐火车跃过龙门的鲤鱼》就是写那两次旅行对我一生的影响。包括后来我也没有什么钱,也还是去很多地方旅行过,上瘾。我是司马迁的老乡,他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我的座右铭。
在乡下隐居了3年后,我就背着一卷诗稿跑北京闯荡了,因为当时在北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当了所谓的自由撰稿人,什么东西都写,当过枪手,那时我一个晚上可以写1万字的报告文学,当然都不署我的名,只拿钱。
后来,我在旧鼓楼大街一个地下室旅馆安顿下来,那旅馆老板是个文学爱好者,她免费给我一小间地下室住,我帮她处理一些对外事务,什么填表报税、打扫房间、给客人登记身份等等什么都帮她干过,那旅馆什么人都住过,导演、演员、作家、诗人、小姐、小商贩等等。因为我在那里,当年也接待过上千的文学青年,文学青年我都是给他们收半费,所以很多刚到北京的文学青年都到那里找过我,现在很多人都成了腕,比如搞话剧的袁鸿,央视的策划人朵生春,著名诗人李青松、黄以明、艾若等等。
1998年我到人民大学进修哲学,开始研究起哄理论,被生活压力所迫1999年的时候开始自己弄个策划公司,当然北京也更加开放。到2001年的时候我到人民日报海外版做策划,日子开始稳定了,2002年的时候参与了《旅游中国》的创刊,任总策划、副总编,策划了不少旅游活动、给一些旅游景点做包装策划,慢慢在旅游业界就有点名气。2005年《环球游报》创刊,我就被挖到那里担任总策划,后来不叫总策划改叫品牌主编,其实干的都是一样事情,一方面给报纸自己做品牌,一方面就是给一些旅游城市作品牌包装。这些都与我当初爱旅行分不开。
问:一般做策划的人都有复杂的文化背景和广泛的阅历,看来你是具备了一个策划人的基本素质。那你后来怎么又与互联网哲学联系起来的呢?
答:是,我在政府、企业、媒体等等机构都待过,而且有10多年的专业创作、学术研究背景,加上传媒人的身份,我策划的东西一般都有新意而且都比较切合实际,很快在旅游业界就浪得虚名。
与互联网哲学联系起来其实简单。我这个人一向关注新生事物,即使在乡下隐居的时候就阅读一些计算机的书,包括电脑我早就开始接触,虽然那时对互联网的了解还仅仅是概念。在人民大学哲学系研究生班进修,当时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有狼教授之称的陈志良教授,我后来研究互联网哲学与他有直接关系,他当时给我灌输了不少虚拟哲学的东西。但我当时开始研究起哄理论,还没有与互联网扯上关系,等2001年我到《人民日报》时办公环境好了,我开始能随便上网的时候,才发现互联网正是起哄的最好地方,互联网就是一个起哄的东西,于是很快找到突破口。
互联网文化就是起哄文化,互联网世界就是一个起哄文化掌控的世界。互联网数百万个电脑终端,每一个都用自己的方式随时对以往的权威和权威体系进行起哄,旧哲学、旧逻辑、旧经济、旧文化的缺陷和缺点都原形毕露,很多神化的权威、明星、大腕在网上都被起哄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渐渐发现了互联网虚拟世界的起哄权的成长,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种很重要的标志,起哄哲学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哲学。有关这些观点的论述《赢在互联网》一书有全面的介绍。